向北飞的小燕子

在冷圈的小燕子一直执着的向寒冷的北方飞去,因为地球是圆的,所以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到达温暖的南方,冷圈也会变暖的!

【壬寅虎年生贺】【all邪】灯火葳蕤

#民国paro,含京邪/咳邪/盐邪,cue了一嘴瓶仔


  灯火盛的地方,星子就要少些。


  汽车邻近目的地的时候,吴邪看了眼后视镜,在一群梳着油光蹭亮的大背头西装皮鞋的“少爷”们里,独爱中式衣服的吴邪像个异类,哪怕他也是跟着密斯们上公学的,还是个颇受密斯们称赞的学生。


  福特汽车在一株悬铃木下靠边停稳,吴邪正准备起身,却发现主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人竟然同时下了车来给他开门,贰京在左贾咳子在右,正正好一人一边。


  他登时愣住,呆坐在后座中央。两旁的人对视一眼,却是谁都没有动,眸光在冷夜里对上,竟也碰撞出些烟火气。


  吴邪这才觉出味来,贰京一向是他二叔手下最得力的伙计,吴邪一向唤人京叔的,往常也载过他数次,已是习惯了。贾咳子则是新到他手下的,虽然今个儿是第一次跟他出来,可先前也是干过伙计的,自有一套经验做法。结果这两人先前没啥接触,在车上又没什么交流,才酿成了眼下的局面。


  而贰京仍是扶着车门没动,贾咳子抿了抿嘴,吴邪的视线扫过两人,眨了眨眼,从兜里摸出块大洋来,递给贾咳子,“诶咳子,帮我去那边的花店买支花。”


  他将大洋塞人手心里的时候,探指在人手心勾了下,冲人笑了笑。于是某人的耳垂红了起来,就像舞厅门口的霓虹灯专门分了个小灯泡挂在了他身后给他映着。


  吴邪轻轻催促了一句,“快去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然后低头从贰京这边下了车。


  沪上黄浦江边的夜风冷,两人从车边等贾咳子的时候,贰京就站在吴邪身边,一米九有余的身高将夜风拦了个严严实实,吴邪抬起胳膊用手肘轻轻顶了人一下,“京叔,欺负小辈可不是你的风格呀!”


  “小三爷,二爷交待的是照顾好你。”贰京垂眸看着自家小少爷,一面数着人睫毛根数一面“一本正经”地应道。


  “是,是。”吴邪没戳穿身边这个“扯虎皮拉大旗”的人的“真面目”,只是小声嘀咕道,“要是二叔真知道你怎么照顾人的怕是得打断你的腿。”


  贰京抬手掩去唇角的笑意,“只要小三爷舍得,二爷那里贰京自去领罚。”


  “得,你要是断了腿我还得给你养老,您还是好好养着吧。”吴邪翻了个白眼,睨了眼已经拿出烟盒准备用药草打发等待的时间的人,“少抽点烟,仔细肺。”


  他丢下话头走了,贰京看着那个新伙计拿着支红玫瑰递给吴邪,打火机在手里明明灭灭,最终还是没有点燃唇边的烟,只干咬着烟尾回车里去了。


  吴邪这边,他接了花才发现这一会的时间贾咳子手心里竟见了汗,下意识的伸手贴了贴对方的额头,是有点热,但不是风寒那种,倒像是……吴邪看着人低垂而温顺的眉眼,“你啊!”他有点哭笑不得,“走吧,里头还有人等着咱们呢。”


  经过衣帽间,付过饮料费,虽然吴邪不打算找舞女跳舞,却也让侍者代购两张舞票以应对不时之需。等进了二楼大舞池里,便是另一个红男绿女,香缤俪影,轻歌曼舞间书写爱恨痴嗔的世界了。


  长袍马褂、燕尾服、晚礼服、旗袍、甚至还有几个穿军装的,一同聚集在汽车钢板支撑的弹性地板上,伴着爵士乐的旋律摇晃。吴邪绕着舞池转了一圈没寻到要找的人,贾咳子守在他身边替他挡了人流,可是他能防住磕磕碰碰却没法防姑娘们,吴邪绝对是算得上一表人才,又携了些书卷气,这一会儿便收获了好些人的目光。不说那些以客人的舞票记薪水的舞女们,便是普通来玩的姑娘太太们也有不少,年长些的也只是看看,但沪上受西方思潮影响多,年龄小些的总会有几个胆大的,被同行的姑娘打了气,鼓起勇气凑过来问吴邪要不要一起跳舞。


  只是还没等吴邪回应,手臂上便缠上了另一只手,一个穿旗袍的美人儿亲亲热热的唤了句,“亲爱的你可叫人家好等!”又转而同小姑娘说,“不好意思他有约了!”便同没有骨头似的挂在吴邪身上不下来了。


  贾咳子眸光利了利,他耳朵好,虽然舞厅里嘈杂的音效极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发挥,可这姑娘凑过来的时候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,那就说明这姑娘大概率是个练家子,还得是出色些的那类。


  “好啦,谁知道你刚刚跑哪里去了,我都围着舞池绕一周了都没寻到你。”吴邪将玫瑰递给人,转头同小姑娘说道,“姑娘你也见了,我有舞伴了,我刚刚就是在寻她。”


  姑娘看着两人身影紧密,又看了眼艳光四射的旗袍美人儿,终是咬着唇点了点头,留下一句“那祝你们玩得开心。”回到她的朋友们那里去了。


  吴邪则是同人滑进了舞池。


  驻场的歌女换了曲子,他们伴着悠扬的华尔兹在灯光下翩翩起舞,每一个节拍,每一个动作都婉转圆融,烟波流转,耳鬓厮磨,真真如同一对璧人。


  只可惜若是离他们近些,再近些,便会发现吴邪几近抽搐的眼角和唇角。“张海盐,你真行!”


  他算到张海盐约在这种地方怕不是要搞事,但没想到对方真穿着旗袍带着假发踩着高跟鞋来寻他跳舞,“安全”是安全了,旗袍也很好看,人也很“美”,吴邪甚至称得上对旗袍有些特殊情节,旗袍是最称人身材的,修身些的能从脊背、腰线一直勾勒到大腿,又是最显人姿态的,肩膀稍微塌些或是不挺胸收腹,小腹就会突出来,要身材姿态俱佳的姑娘,才能展现出旗袍的东方美。但这一切都在和张海盐这个名字挂起钩来的时候,他便只剩下了深深的无语。


  “那可是,男人不能说不行。当然,女人也一样。”


  张海盐视脚下细细的鞋跟如无物,在舞池里转的飞起,还有空冲吴邪抛媚眼。


  吴邪被他呛得够呛,却不敢错了拍子,他对张海盐的身手深有认知,想踩对方估计是踩不中的,但是对方要是踩上自己一脚,光那小细跟就够他受的。


  终于熬到了一曲终了,吴邪坚决的拉着一脸意犹未尽,跃跃欲试地还想再来一支舞的张海盐离开舞池。玫瑰先前在两人进舞池的时候被张海盐抛给了贾咳子,眼下他同人道了谢,喜滋滋美滋滋地从人手里取回了,捏在手上把玩,好像手中的东西是个多稀罕的物什是的。


  吴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忍不住阴阳怪气道,“张家破产了还是张海客克扣你工资了,你那工资够你闲着没事买一大丛放眼前里天天看。”


  “那可不一样。”张海盐捏着玫瑰茎在吴邪眼前晃了晃,“这可是你吴邪送的。”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,凑到吴邪眼前捣捣人,“说真的,你给族长送过没?”


  虽然他只说了半句,但是吴邪愣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“是单送我一人的,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?”的意思,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了,他只觉得莫名其妙,“我没事送小哥玫瑰花干什么,他又不喜欢花?就你这花还是我顺手让咳子帮忙买的,花了我一块大洋呢,怎么着,这也算和你们张家合作造成的损失,张海客给报销?”


  “吴邪,我记得国内最盛产木头的地方是湖南吧。”张海盐突然啊了一声,“啊!我知道了,你们老九门从长沙起家,这么说也没错,难怪,难怪……”


  “你到底在说什么,莫名其妙。”吴邪白了他一眼,“东西呢?”


  张海盐撩起旗袍,取下腿上绑着的纸筒递给吴邪,“给你。原老狗估计也知道事情做的不地道,藏的死紧,你行动的时候小心点,别留尾巴。”


  “放心,既然他敢做初一替日本人卖祸害国人的东西,我就敢做十五让他一桩生意都做不成。”吴邪将纸筒展平塞进上衣夹层里,打量了两眼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任何变化的张海盐,“想不到旗袍还有这种功效。”


  “对啊,藏东西一把好手,你要不要穿穿看?”张海盐笑得像西方童话里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。


  “不了,不了!”吴邪摆摆手,满脸写着敬谢不敏。


  再出门的时候,两人又恢复了那副贴的紧密的样子,“亲亲热热”、“依依不舍”地道别,然后吴邪带着贾咳子回到车上,婉拒了贰京送他们回茶楼的提议,让贰京把他们直接送回吴邪自己的落脚点。


  远离了繁华之地,路灯下便只有趋光而来的小虫。


  贾咳子听见了细微的撞击声,他抬眸望去,看着虫儿们撞击在路灯的灯罩上,即使无法突破玻璃的阻隔,也义无反顾的直奔光和热而去。


  “傻愣着干嘛?上来啊!”吴邪上了几步台阶,又回身屈指想弹人个脑瓜蹦,犹豫了一下,改为捏了捏贾咳子的耳朵,“回神。不是说要贴身保护我,再走神就解雇你了?”


  贾咳子把视线从路灯上挪开,转向吴邪,“吴邪,你想抓萤火虫吗?”


  “啊?”吴邪抬头顺着刚刚贾咳子的视线看了看头顶的路灯,又看了看眼前的贾咳子,“萤火虫很漂亮。”


  他回身向上走了一个台阶,向人伸出手来,微笑道,“但是比起拿网子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去抓它们,我更希望他们主动来选择我。”


  于是贾咳子也笑了起来,他伸手搭上了吴邪的手,点点头,“好。”


 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去,贾咳子看着吴邪的背影,他不善言辞,眸光却极为专注认真,满心满眼里都写着:


  当然是你,只能是你。


  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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